Germanium

日常忙忙忙/日常抑郁/吊车尾社畜/猫奴/欢迎勾搭~

Occupational Hazard 职业性冒险 (二)


Hiccup正骑着扫帚飞速奔驰着,面前是抖动着翅膀高速飞行的金色飞贼。

 

魁地奇球场里热闹非凡。观众席上围满了学生,他们正挥舞着手里的灰色大绒帽,大声朝场内呐喊着。风呼啸着从他耳边吹过,而右上方则是队友Astrid潇洒的背影,她金色的发辫在空中飘扬而过。

 

他离飞贼只有那么一点距离了!只要他的手臂再长一点,再近一点......

 

忽然,一颗高速飞行游走球出现在他的鼻尖前,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下一秒,他只感觉到脑袋被结结实实地撞上一下,疼痛感瞬间蔓延到了全身。他头晕眼花,额头像要裂开一样疼,血覆盖了他的眼皮和睫毛,他只感觉到平衡不再,要从飞天扫帚上跌落......

 

他看到了他的龙。Toothless越过了魁地奇球场高高的栅栏,张开了它那黑色的硕大翅膀,朝他飞来。

 

Thoothless接住了他。

 

一道闪亮的魔咒朝他和他的龙飞来。

 

他张开双臂本能地去挡。

 

然后.....

 

Hiccup猛的吸了一口气,从睡梦中睁开了双眼。

 

 

大概是由于今天是周末,赫奇帕奇的男生寝室出奇的安静,只能听见男孩儿们均匀起伏的鼾声。

 

Hiccup从温暖的被窝中伸出左手,拉开了芥黄色的窗帘。

 

下雪了。

 

半圆形的落地窗外,寒冷的风刮过玻璃,发出凛冽的声响。白色的雪花随着风漫天飞舞,有一部分打在窗沿上,已经堆起了厚厚的一层。窗外的天色很暗,说不清到底是因为时候尚早,还是因为浓重的乌云完全遮挡住了阳光。

 

Hiccup将身子蜷起来一些,好让自己保持温暖。

 

他那形状如鸟窝一般的单人床看上去又长又窄,弱不经风,但是床内的空间却意外的宽敞而舒适。在鸟窝小床的对面,一只简单的三斗橱和一套坚实耐用的橡木书桌椅都被妥当地放置在如同被切开的酒桶一般的半圆形小隔间里,书桌的墙侧还装上了嵌入式书架,架子上摆满了各式课本、供消遣的魔法史读物和一些小说。床正上方椭圆形的天花板上,几株优雅的藤蔓植物随意地匍匐生长,它们那喇叭形的花朵垂落在床头,被油嫩的叶子点缀着,透露出一种和窗外风雪毫不搭配的温馨感。*

 

除了赫奇帕奇宿舍提供的白色亚麻床罩和芥黄色毛毯以外,Hiccup的床上还铺着一条厚实耐用的棕黑色厚羊绒毯。在他的故乡伯克岛,这大概算得上是一种标配——在伯克岛那毫无怜悯之心的寒冷天气里,这样一条毯子便是安稳睡眠最重要的守护者之一了。

 

回想起伯克岛的冬天,Hiccup轻轻打了一个寒战,有些庆幸现在自己身处霍格沃茨。

 

寝室的正中央,一个硕大的铜暖炉正不紧不慢地冒着热气。它的阀门有节奏地一开一合,像某种大而慵懒的生物。冬天,暗藏在城堡各个角落里的暖气管会把暖气从中央锅炉房运送到教室和寝室,再由这个大家伙释放出来。

 

由于其贴近地面的地理位置和出于保护神奇动植物的温室要求,赫奇帕奇休息室一年四季都保持着相当友好的温度。即使是现在,当大雪肆虐着整个霍格沃茨湖区,这一间有着巨大落地窗的房间也没有变得太过阴冷。

 

是啊,其实并没有这么冷嘛。

 

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Hiccup最终还是有些不情愿地推开了被子,坐起身来。

 

他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一群尾巴闪着光的萤火虫便从床柱周围的藤蔓叶片下轻巧地钻出来。它们飞来飞去,聚集在Hiccup的周围,变成了一个光线柔和的小灯泡。

 

借着萤火虫带来的灯光,Hiccup从枕边拾起他老旧的大怀表,摁下控制表盖开合的弹簧按钮。

 

九点三十五分。

 

即使是冷,该办的事还是要办。

 

 

通往霍格莫德村的小路已经被厚实的积雪所覆盖。

 

不远处,陡峭的房顶在冰雪的映衬下泛着幽蓝的光泽,而青灰色的烟正从一根根高矮不齐的烟囱里冒出来,伸向天空。

 

Hiccup扯了扯粗呢大衣的衣领,好挡住一些向着他的脸刮来的风。来到霍格沃茨前,他特地前往伦敦购买了一些在本地年轻巫师之间较为流行的服装款式,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格格不入,但这些样式美观的衣服却完全没有他以往所穿的兽皮袍子来的那么保暖。

 

万圣节才过去没多久,这场大雪显然是来得有些早。两旁的松树下,巨大的南瓜灯笼还没有撤去,在雪地里闪着忽明忽暗的光。

 

他深吸一口气,扯了扯斜挎在肩上的巨大牛津包,穿过了村口巨大的拱门。

 

虽然大雪纷飞,霍格莫德的热闹氛围却丝毫不减。主街上,三四年级的学生正拿着他们从蜂蜜公爵糖果店里买来的乳汁软糖,血味棒棒糖和特大块巧克力四处晃悠,而三把扫帚酒馆的门口聚集了更多的成年巫师,在女老板罗斯默塔女士的招呼下进屋喝黄油啤酒。

 

Hiccup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霍格莫德猫头鹰邮局门前。

 

猫头鹰邮局的大门被漆成了朱红色,看上去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伦敦街头随处可见的红色电话亭。Hiccup掸掉落在门把上的一小层积雪,拉开了邮局的大门。

 

随着一阵带着雪花的寒风,一股老旧木材和猫头鹰羽毛混合在一块所产生的奇怪气味儿顿时扑面而来,使Hiccup不由自主地咳嗽了一声。

 

猫头鹰邮局里光线灰暗。高高的屋顶上,一盏老旧的玻璃煤油灯有气无力地燃烧着,灯里的火苗就像是随时会被透进屋里的北风拦腰掐灭似的。在Hiccup的面前,成百上千的猫头鹰安逸地停在属于他们的鸟架子上,有些瞪大了眼睛打量着来客,有些则干脆把圆乎乎地脑袋埋在毛茸茸的脖颈间,呼呼大睡。

 

在一排排鸟架的尽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摆着一张矮小的柜台。柜台的背后立着一架大储物柜,密密麻麻的储物格挤在一块儿,每一个格子里都摆着奇形怪状的包裹。柜台的桌面上,还没有来得及放入储物格里的包裹和信件被整齐地摞成几座小山,摆在一架老式的机械收款机旁边,一个年轻的男孩正趴在台子上打瞌睡。

 

Hiccup穿过了一排排的猫头鹰架子,来到了柜台前。

 

“....您好?”

 

“啊!早上好,先生!” 从瞌睡中醒来的男孩似乎被Hiccup吓了一跳,毕竟挑这种大雪天跑来寄信的人实在不多。他坐起身来,环顾四周,最后抓起了桌上一支老旧的羽毛笔,朝Hiccup露出一个拘谨的微笑。

 

“请问我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啊,是的,我想要寄信去北方。”Hiccup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两个皱巴巴的信封,把他们搁在柜台上,“一封去德姆斯特朗,一封去伯克岛,地址和收信人我都写在信封上了。”

 

“德姆斯特朗和....伯克岛?” 

 

男孩放下了手里的羽毛笔,仔细地打量着信封上的地址,皱了皱眉头。他思考了一会儿,最终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去,在贴身背心的口袋里一阵翻找,摸出一张叠成只有火柴盒大小的旧羊皮纸,并慢慢翻展开来。

 

“真是抱歉,先生,但您能帮我指一指博克岛的具体位置吗?” 年轻的男孩将地图翻转了一个面,好让它正对着Hiccup。

 

“我爷爷出门去办事,我只是在这里帮他看守着生意,地名记得还不怎么好....”

 

他充满歉意地解释着。

 

“没问题。”

 

Hiccup点了点头。

 

当然啦,博克岛,一个大半年都被风雪所覆盖的极北海岛,传说中古老的魔法族群所生活的遗世之地,找不到才是正常。

 

他俯下身去,在地图上博克岛所处的位置轻轻点了点——那是位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北端与冰岛之间的一片隐秘海域,而小岛在地图上不起眼的就如同一块不经意蹭上去的污渍。

 

当Hiccup的指尖触及地图的一刹那,博克岛的上方逐渐显现出来一面小小的、用魔法绘制的旗帜,“BURK”四个字母在旗帜上微微晃动。

 

Hiccup将地图还给眼前的男孩。

 

“.........我明白了。” 

 

经过一番仔细探查,男孩终于从地图中抬起了头。他用那支老旧的羽毛笔在面前的笔记本上匆匆记下一句,便合上了笔记本,从柜台的后侧绕到了前头来。

 

“博克岛,现在我知道啦。请跟我来吧,先生,让我给您推荐一些合适送这趟信的猫头鹰。”

 

由于苏格兰地区遭遇了暴风雪的袭击,大多数小型猫头鹰信使都无法出信——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下,派这些小东西飞出去送信真是太危险了。他们的羽毛会因为落满了雪花而煽不动,而且海上的狂风一下子就可以把它们打出十几米远。在经过一番挑选后,Hiccup选中了一只胖胖的灰色雕鸮,他宽大的翅膀和肥厚的羽毛看上去足以抵御外头的恶劣天气,去完成一趟跨越英吉利海峡的飞行。

 

“请放心,赫尔克里是一只优秀的鸟儿,我爷爷自己也经常派他送信。” 年轻的店员抚摸着灰色大鸟的羽毛,像是对待一位老朋友,“两封信都不是急件,所以您付6个银锡可就行,信可以放在他脚边的袋子里。”

 

Hiccup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零零散散的硬币,摊开在手掌上。他挑出6个锡可,交给身边的男孩,并将信件塞进挂在赫尔克里脚边的小布袋里。

 

“抱歉,没挑一个天气好的日子来.....如果你想的话,等雪小点了再去送也没关系。” 

 

他朝灰色的大雕鸮轻轻地嘀咕了一句,得到了大鸟一声颇为欢乐的鸣叫作为回答。

 

“对了,先生,请问您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吗?”

 

当Hiccup准备离开猫头鹰邮局时,呆在柜台后的男孩忽然开口问道,语气里透露着一丝犹豫和羞涩。

 

“是的,我在霍格沃茨上学,来自赫奇帕奇学院。”

 

Hiccup温和地回答。

 

“那听起来真棒!爸爸妈妈说,明年我也会在那里上学的,尽管它那么近,我是说那座城堡,可我还从来没有去过里面呢....”

 

“你一定会喜欢霍格沃茨的,它是一所有趣的学校。希望能在那里见到你。”

 

男孩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这让Hiccup感觉到一阵心情舒畅。

 

“谢谢你,先生。”

 

 

当Hiccup走出猫头鹰邮局的时候,外头的雪势变得比来时下得更大,但街上的行人也已经比来时更多。

 

他再次掏出胸前的口袋里的怀表确认时间,离十一点还有一刻钟。

 

“太好了,时间还早。” Hiccup把怀表重新放回口袋,迫不及待地望向不远处的三把扫帚酒馆。

 

“再忍一小会儿,my budy,我去买些吃的就放你出来。”他轻轻地拍了拍跨在身侧的牛津包,包身则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会很快的,我保证。”

 

Hiccup再次抚摸了包脊。他掸了掸落在发梢与肩头的雪花,快步穿过了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三把扫帚酒馆高高的招牌底下。

 

 

走进酒馆,空气一下子变得温暖起来,还参杂着黄油和烤鸡的香味。外头的大雪下个不停,小小的酒馆却早已人满为患,人们的说话声、啤酒杯的碰撞声和刀叉在白瓷盘子上移动所发出的摩擦声全都混在一块儿,好不热闹。

 

Hiccup试图找一个舒适些的位子,好让他脱下身上笨重的呢子大衣也不会感到冷,但挨着火炉的长桌和卡座都早已被强占一空。

 

“哦,真抱歉!我的孩子,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三把扫帚的老板娘萝丝莫塔女士经过Hiccup身边,险些撞到了他。她的手里紧紧攥着魔杖,正打算用悬浮魔法把一大堆需要清洗的啤酒杯挪到厨房里去,大概是没有好好看着前头的路。

 

“呃....实际上......”

 

“好吧,是的。”

 

Hiccup想要否认,但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尴尬地应了一声。

 

得了,Hiccup,这下可好了,你在这位美丽的老板娘面前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落单男孩”,恭喜你了,他闷闷地想。

 

“好啦好啦,亲爱的,这没什么。你的朋友一定都还在呼呼大睡吧?” 萝丝莫塔女士似乎是看懂了Hiccup的窘迫。她呵呵地笑了起来,白皙的脸颊浮上了一道漂亮的玫瑰红,“外面这么冷,你一定冻坏了,在吧台前面有几个空位子,那里靠近厨房,可暖和了,快去坐下吧。”

 

“谢谢你,女士。”

 

Hiccup感激地朝萝丝莫塔女士点点头,便朝吧台的方向挤去。

 

吧台前头的位置确实像萝丝莫塔女士所描述的那样温暖舒适,打酒也很方便。Hiccup放下肩上沉甸甸的牛津包,将脱掉了外套搭在椅背上,从经过的酒保那里点了一份南瓜饼配烤鸡。他舒舒服服地靠在木质的餐椅上,伸展着双腿,享受起了面前一大杯热乎的黄油啤酒。

 

看看这一层厚实的黄油沫儿!他想,简直和Astrid当年一时兴起调制的牦牛奶饮有的一拼,但味道却好了太多!虽然不用再忍受Astrid那些古古怪怪的自制饮料无法下咽的可怕味道,但是来自博克岛的小家伙之间欢乐闹腾的气氛,却让Hiccup颇为怀念。

 

Hiccup正打算继续品尝黄油啤酒,不远处角落里的一张餐桌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处位置极佳的卡座,离窗户不远,可以看见外头美丽的雪景。卡座的长方形的木头桌子边上围着一圈儿姑娘,正一边喝着各自的饮料,一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

 

这群姑娘之中,坐在最左边的正是一星期前忽然跑来找Hiccup麻烦的红发格兰芬多追求手Merida。她大喝一口面前的南瓜汁,便开始朝坐在中间的、有着一头绝美金色长发的漂亮女孩不停地解释说明着什么,说的那女孩迅速涨红了脸。桌子的最右侧还坐着一个姑娘,正咯咯咯大笑,她有一个小巧挺拔的鼻子,湖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栗色的头发被编成两个可爱的麻花辫,垂在胸前。

 

Hiccup瞬间就认出了坐在中间的那个姑娘——那是近乎所有赫奇帕奇学院男孩的梦中女神,Repunzel Corona。

 

“哇哦,伙计,你果然在这儿!”

 

忽然,一双温暖的大手落在Hiccup的肩头,把他给吓了一跳。

 

“奥丁啊,是你,Kristoff,你真的吓到我了!”

 

Hiccup仰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颇具北欧风格的面庞。

 

Kristoff Bjorgman,Hiccup的室友,也是他在霍格沃茨结识的最亲近的朋友。

 

虽然都出生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Kristoff却比Hiccup高大的多,拥有着一头柔软的金色短发,和Hiccup老爹Stoick一定会满意的好体魄。从各种方面来说,Kristoff都不是特别好交际的外向类型,但出乎意料的是,在奇怪的转校生Hiccup入学赫奇帕奇学院的第一天,两人就因为北欧地精的话题迅速发展出了一段儿坚实的友谊。

 

“你今天起的可真早,虽然我也猜到你会到这儿,到霍格莫德来。”

 

Kristoff拉开了Hiccup身边的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两个男孩就昨天下午占卜课那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茶渍占卜法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不一会儿功夫,第二杯黄油啤酒和Hiccup的烤鸡也出现在了餐桌上。

 

“哇哦,你的位置挑的可真不错,” Kristoff抿了一口捧在手中的淡黄色饮料——他们已经聊了有一会儿了,而他似乎才刚刚注意到坐在酒馆另一头的三个姑娘,“Repunzel正坐在对面呢。”

 

“她是在那儿呢,” Hiccup戏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朋友,“但你知道的,她又不会因为我们坐在这里,就忽然走过来请你我跳支舞什么的。”

 

听了Hiccup的评价,Kristoff笑了起来,轻轻耸了耸肩。

 

“是的,是的,你说的对,” 他说,眼神正飘离远处的卡座,“而且,她现在可没空注意咱们......嘿,看谁来了。”

 

Hiccup好奇地转过头去。

 

确实有人来了。是一个穿着蓝色连帽衫的男孩,瘦瘦高高,拖着一根巨大的“拐杖”,单薄的穿着不禁让人感到一阵打颤。他走近了那张靠着窗的桌子,在Repunzel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了。

 

Hiccup挑了挑眉毛。

 

男孩脱下了戴在头上的兜帽,露出了底下一头雪白的短发。

 

“那是Jack吗?拉文克劳的Jack Frost。”

 

“哦,你知道他啊?我还以为你需要我介绍呢。” Kristoff小声地咕哝了一句,“不过也难怪,他那么出名,女孩们都为他着迷,你听说过他很正常。”

 

“不,不是,” Hiccup摇摇头,他的嘴里现在正塞满了烤鸡,说话含糊不清,“他帮过我一回,一点儿小事。”

 

“他人挺不错的。”咽下一整块鸡胸肉以后,他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是的,他确实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家伙。” Kristoff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黄油啤酒。

 

Hiccup觉得他语意未尽。

 

“好吧,Jack很好相处,他的那些冰雪魔法也很有意思,” 长长的一段沉默后,Kristoff总算在Hiccup的注视下开口了,“但他......他的好奇心有些过于旺/盛,前些日子还因为试图闯入被封锁的走廊而被请去了校长室.....”

 

他顿了顿,有些迟疑地望向Hiccup。

 

“并不是我觉得他有什么不好,只是......你懂我的意思吗?”

 

“well,大概明白。”

 

一个有趣的男孩,一个迷人的淘气包,受学生欢迎却让学校头疼,Hiccup在心里默默地总结。要是一切没有发生,要是他没有离开德姆斯特朗而来到霍格沃茨,他会愿意和Jack这样的男孩走的更近一些的。

 

但在当下,他必须选择远离可能带来麻烦的一切因素,越远越好。

 

 

“嘿,Kristoff!”

 

忽然,一声清脆的呼喊打断了Hiccup的思绪,迫使他从盘子里吃剩的南瓜饼中抽出视线。

 

声音来自于坐在Repunzel身边、梳着麻花辫的女孩。现在,她正从位子上站起来,欢快地朝Kristoff挥手、高喊着Kristoff的名字。

 

酒馆喧闹的氛围忽然安静了一秒。同样来自霍格沃茨的年轻食客们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刀叉,朝Hiccup和Kristoff撇上一眼,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还有人吹了一声口哨。

 

“额.....Hi,Anna。”

 

Kristoff轻轻地叹息一声,小声地朝那个充满活力、闪闪发光的姑娘打招呼——他一向来都不善于和女孩相处。

 

在Kristoff的对面,Hiccup则要和另一双眼睛打交道。

 

那是一双湛蓝的眼睛,纯净的色彩让Hiccup一瞬间想起了包围着故乡博克岛的北极冰川,在海洋的映衬下,散发出神秘的、淡淡的蓝色。

 

即使在酒馆略显昏暗的光线下,那双眼睛仍旧清澈的如同可以映照出人类灵魂的最深处,却透露出难以琢磨的狡黠,牢牢抓住了Hiccup的所有注意力。

 

见鬼,Jack Frost的视线。

 

拜托,被姑娘点了大名的可是Kristoff,他为什么要盯着他?

 

 

如同感应到了主人内心的不安与敏感,Hiccup那只旧兮兮的牛津包再次抖动了一下。这一次,它的活动范围似乎变得更大了,在三把扫帚老旧的木地板上蹦来跳去,发出各种奇怪的吱呀声。

 

Hiccup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他那只过于兴奋的牛津包。

 

“额,Hiccup,你还好吧?”

 

看见身边紧紧抱住书包、一脸惶恐的Hiccup,Kristoff有些惊讶地询问。

 

“你为什么拽着你的包,你这是准备要走了?”

 

“好吧,老伙计,还真被你说中了,” Hiccup连忙低下头去取他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以掩盖内心的慌乱与愧疚(对不起了,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对付一群漂亮姑娘,虽然仔细想来也没什么好值得愧疚的,他想),“我现在就得走了,在镇子里还有些事要办,得在雪下得更大之前把他们都解决了才行。”

 

账单很合时宜地出现在了Hiccup的跟前——它像一只鸟儿似地飘落在餐桌上,还煽动着翅膀。男孩速速付了帐,并留下了一笔他所能承受范围内算得上丰盛的小费。

 

“好吧,好吧,Hiccup,你可真够意思。” Kristoff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拿起了他的啤酒杯。

 

“真的抱歉,伙计,真的,我欠你个人情。”

 

Hiccup轻轻撞了一下Kristoff的肩膀,而后者点点头,算是勉强接受。

 

“那待会儿见了。”

 

向Kristoff道别后,Hiccup转过身,将牛津包的肩带重新挂上左肩。

 

他仍旧紧紧地捂着包,像是刚偷了一件价值连城宝物的贼一样,迈着风一般的步子,朝着三把扫帚的大门方向疾步走去。

 

t.b.c

 

* 赫奇帕奇寝室:这里对赫奇帕奇寝室的描写有参考由微博@邓布利多军-DA所翻译的Xiao Qing. Chen太太所画的赫奇帕奇宿舍设计概念图,因为太喜欢这一系列了所以就把它们作为了Hic的寝室模版,特此在这里注明~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去微博上搜索原图,画的真的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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